士族階層的正式興起是源于兩漢時期,歷經三國、魏晉、南北朝、隋、唐等一系列冰冷殘酷的大變革、大動蕩而江河日下,終于在政治黑暗的武周時期逐漸消失于歷史歲月的漫漫長河中。
士族的日常
西漢年間,政治的日益穩定,封建土地私有制度的確立,長期的和平發展使得豪門財富積聚,促使了土地兼并的加劇。雖被漢武帝打壓,但風氣并未徹底轉變,至東漢則更盛。最終導致“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同時,漢朝察舉制的實施和可操作性使得豪門旺族不斷向朝堂輸送家族新生代血液,至魏晉時期九品中正制的實施,門閥制度的建立。則更進一步從而徹底壟斷了知識,把持了官場。
一個農婦的日常
對于中央朝廷來說,世家大族作為地頭蛇,把持地方政權,污穢朝堂。更為關鍵的是,土地兼并日甚一日的同時,貧者走投無路,淪為佃農當牛做馬,士族則趁機不斷藏匿人口,致使中央財政虧空巨大。就仿佛一條漆黑的藤蔓緊緊地纏繞著古樸蒼然的巨樹。一邊是光芒流轉的柔弱嫩葉,一邊是深埋地底默默汲取養分的樹根,而藤蔓橫梗在這自然美好的事物中間,朝著兩頭甩開腮幫子,撩開后槽牙,貪婪的吮吸著本不屬于它的甘甜養分。天長日久,外面的樹干雖未倒,內部維持生命的本源卻也盡上來。
名士風流
雖然如此狀況世人有目共睹,但把持著話語權的世家子弟卻對此不以為然。在那些互相通婚,自認高雅的上流社會人眼中,一切都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史載讓梨神童孔融于北海國為相時,有富人將古瓶放置于貧者門口。貧者出門,誤碎古瓶。富者逼其拿田產抵債,不從,終鬧至衙門口。最終竟是無賴富人勝訴,而時值民間流傳有孔北海清明廉潔之言。其世下風氣可見一斑。
面朝黃土背朝天
說來士族文化在先秦時期就已出現。史載周公制禮作樂前,夏、商二朝,每逢兵災戰亂,惟有身體內淌著士族血液的漢子才有資格身披重甲,手持三尺青鋒,立功勛于兩軍陣前。戰死沙場的可是農民士兵!頗類似于西方的貴族傳統:平日里榮華富貴的荒唐貴族老爺,在戰亂年間就是保一方平安的無畏榮譽騎士。多么美好的習俗文化啊,這或許也是種輩輩相傳的口頭契約。
而這約定俗成的東西在古老東方的土地上,在時間的侵蝕中逐漸腐爛變味兒。一方面,士族繼續甚至更為貪婪的予取予奪,而另一方面,他們從國家的統治者守護者墮落為衰老帝國的倔墳人。變的是在歷史風景的快速轉換中模糊不清的各種立場,不變的是利益和攫取利益的欲望。
農民起義
終于,東漢中平五年三月,太常劉焉以黃巾余孽不息為由,上書靈帝,改刺史為州牧。
《六韜》云:“天下有民,仁圣牧之。”
大概這就是士族門閥們借著偉大的光內心深處黑暗流露的心思:他們是高高在上的牧人代天生殺予奪,滿眼望去是無邊沉默的牛羊。
隋唐時期,均田制及科舉制度不限門第廣納天下賢良,讓寒門出貴子成為可能,讓士族逐漸走向沒落。唐朝末年,各地農民都瘋了似得不斷造反不斷反抗,徹底摧毀了士族制度,終于把士族這個玩意兒給滅了!
農民起義
其中某場戰役中,一定有士族與農民正面交鋒的機會,他們會對彼此說些什么?想必高傲的士族還是會不屑一顧地看著破衣爛衫的農民說,爾曹為牛羊,吾等當牧之。把一個好端端的人當牛羊對待,這種情況從三國到唐末,延續700年之久。而其始作俑者士族,終于在農民暴怒反抗之中,死在刀光劍影之下。